雪舞弥漫,欢笑四起,昭芸宫彼时充满了天真和童趣,在旁守着的宫人们一开始很担心,但没一会儿就被感染了,每个人脸上笑开花,甚至还给各家主子加油打气。

大家不约而同地投入其中,全神贯注,以致周翰墨出现都不曾有人发现。

“不是起了红疹卧床养病吗?”周翰墨气急败坏地甩袖离去,语气冷得快要掉出冰渣来,“朕看她好得很,脸都要笑烂了,精神头这么足,怎么不去太和宫?还要朕亲自过来看她!江初唯真正是愈加放肆了!”

紧跟其后的春公公大气不敢喘,等周翰墨念叨完了,他才小心翼翼道:“陛下不去玥兰阁看望温婕妤了吗?”

原本过来昭芸宫不就是为了温婕妤吗?怎么一入宫门看到敏贵妃打雪仗就忘了?陛下还是太在乎敏贵妃了,只是江家……

春公公太了解周翰墨的脾性了,在他眼里有什么比权势重要?情爱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就连先皇后都输得一败涂地,更别说是作天作地的敏贵妃。

陛下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江初唯风光也就这些日子了吧?

“你将将都看到了吧?”周翰墨突然站住脚,转过身又望了眼昭芸宫,根本没听进春公公的话,劈头盖脸地一顿问,“江初唯玩得多好呀!又笑又跳又蹦,跟一猴子似的,哪儿像个病人了?”

春公公垂着头,“陛下,大皇子跟大公主是您的孩子,敏贵妃陪他们玩也是看您面子,娘娘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讨您的欢心。”

周翰墨捏了捏皱在一块的眉心,“是吗?”

“定是如此,敏贵妃那么喜欢陛下,若不是脸上起红疹不便面圣,想必……”

“罢了,”周翰墨听不下去地将人打断,刀削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眸微眯,道:“传朕口谕,玥兰阁温婕妤自入宫娴静柔婉,甚得朕意,现又怀有皇嗣,今特晋为从三品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