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开致轻轻从夹缝里抽出一个纸卷,上边曲氏的字迹如旧,只是笔力不胜从前了。

“你崔阿姥做的,放心吃。”

阿囡困惑的摸了摸自己头顶的一点湿意,抬头见岑开致正在擦拭眼角,见她看自己,又笑道:“吃吧。”

岑开致也拿了一块艾草莲蓉馅的米糕,入口松绵,清香薄甜。

钱阿姥听说曲氏是她前头相公的祖母,一时愕然。

“祖母她没有自己孩子,都是过继来的。”

钱阿姥也没有自己孩子,感同身受,默默了一会。

岑开致记得崔阿姥在临安置了家业,逢年过节都是要家去的,只是要提前几日,到了正经过节的时候,还需得回来。

算一算,崔阿姥大概就是回家过节才顺路给岑开致送来的节礼。

曲氏离不得崔阿姥,她通常只在家中过一夜。

岑开致在记忆中使劲翻腾出崔阿姥的住址,细细做了几道曲氏素日里爱吃的,想要托崔阿姥送去。

崔阿姥的住所位置略有些偏,越走越僻静。

岑开致在闺中时,从自家后院小楼外望出去,能瞧见不断吞吐商船的港口,日夜不息,永恒繁华。

相比较而言,临安比明州还多一分沉静。

不过河对岸便有一间茶馆,听客的叫好声让岑开致心下稍安。

好不容易寻到崔家,却说崔阿姥连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