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像被揉烂,虽肤发瞧着与汉人没什么太大区别,但他额上有些黄白色的粉末,是暹罗人夏日里会抹在脸上的香楝粉。

“杀人者倒是不拘国度。”

江星阔回想着几个死者的故乡,发现并没什么规律,从西到东,从南到北的国家都有。

这个烟花戏班的人已经被捉事人捆了手脚,江星阔让茶馆清了一楼,就地先简单的盘查一番。

泉九就比较倒霉了,在地上铺了白布,将肢块一点点搜集起来。

有些肢块落在人身上,掉进衣领里,他们不敢碰,只得泉九上手用签子去夹,跟夹菜似得,苦得他脸像个老倭瓜。

几个小的打着灯笼撅着腚在地上找碎块,不过好歹还有个火钳使呢!

“泉九,泉九。”

他闻声抬头,就见岑开致和阿囡探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只是阿囡的眼睛被红绸蒙着。

“你们怎么在这!?”

“凑这鬼热闹。”岑开致有些懊丧,还好阿囡没吓着,“我这也有一截呢。”

泉九扭脸看江星阔,江星阔一摆手示意泉九拿去,吩咐道:“你让人送她们先回去吧。”

“大人,我们真不认识这蕃商,而且我们从前也不在蕃坊里表演,这生意是三娘谈下来的,你问问她。”

一个瘦兮兮,满口烂牙,头发油腻黏灰的男人道。

虽都是实话,但总是推诿之语。

公孙三娘斜了那人一眼,又觑了江星阔一眼。

她独身在街面上讨生活多年,虽然性子冷硬强势,但对上江星阔这张脸,这动不动就要喊打喊杀的气势,还是难免有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