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有紫藤蔓延,花枝打落在岑开致发顶,她先是一蹙眉,仰脸时花顺势吻在她鼻尖。
岑开致骤然嗅得花香,无知无觉的弯眸一笑,擒着花枝对张申道:“你扛着压力让我入府探望祖母,我还未真正道谢。”
张申心口怦然,哑声道:“我知你,你知我。”
他自以为两人心有灵犀一点通,却不知岑开致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其意。
“致娘,我想扯些细布做身里衣。”公孙三娘道。
“是了,我瞧你那几身,磨得都要透光了。赵婶子手艺不错,家里又没有男人,我都是与她做的,你按着我议下的工钱给就是了。”
赵婶子是近旁的街坊,一人带大三个女儿,全靠一双巧手裁衣缝衫。
岑开致不善针黹,如今忙碌,更没工夫做了。
两人说着,就往佑圣观附近的集市走去,摊上的布匹卖得比铺面里的实惠,只是花色老旧了些,不过素白细布倒是不妨事。
公孙三娘一双大手粗糙,摸什么都一个感觉,贴在面上磨蹭又恐污了,正要扯了岑开致做个参谋,却见她定了神,叫她也不回话。
街市尾的槐树经了几场秋风,枝叶早不似夏日浓密,零零落落的槐角似干尸枯指,满树打晃。
钱阿姥正打这槐树下过,老人家瘦得干巴,像要被弄堂的穿堂阴风给生生推出来的。
“咦?那不是阿姥吗?她,她不守店来这里作甚?”公孙三娘也看见了,惊疑道。
卖布的小娘子只招待她们二人,有闲,便也探头瞧了眼,就道:“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十之八九是来找文婆子问米的。”
作者有话说:
【1】《宋史.选举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