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页

说罢,他便拂袖出门,又将院门锁闭,将岑开致关了起来。

岑开致一下失了力气,伏在曲氏身上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岑开致抬起头来,困惑的看着窗外的圆月。

入睡前,窗户是公孙三娘关的,从外边打不开,就算张申心怀鬼胎,可他有钥匙,没必要进来开了门,又折返去窗前吓她。

岑开致用衣袖按了按模糊的泪眼,走到窗前察看,朱漆暗红上细纹如蛛网,锁扣半断,原来已经老坏,外力一推即开。

张申为遮掩漏夜前来的不妥,将将天亮才假模假样前来,开了锁,又引了仆妇进来,装作一副才发现曲氏身亡的样子,遣人去报官。

“报官?”那仆妇不解,生老病死寻常事,报官做什么?

“我疑心祖母是被这个毒妇害死的!”张申指着岑开致,目眦欲裂的说。

岑开致只觉得他聒噪。

大理寺来的捉事人是徐方,张申还请来了替曲氏诊脉的两位大夫。

“虽说张老夫人是咳喘难宁,但鄙人昨日刚刚诊脉,少说应还有半年寿数才对。”

“是,鄙人也看过方子,温养对症,并没有下什么吊命的虎狼之药。”

岑开致眸珠微动,这两位大夫她知道,并不是什么穷郎中,而是善济坊的坐堂郎中,不缺家资,也颇有名声,若说是被张申收买,岑开致也觉得不大可能,再一想到那扇洞开的窗,岑开致心道,‘难道祖母的死真的有异?’

可昨夜只有她一人跟祖母在一块,岂不只有她一个嫌犯。

此时床上曲氏合了眼,面容安详,而岑开致正握着她的手出神。

徐方看了一眼,心道,‘若是这小娘子害人,眼下还捏着尸首一副缅怀悲痛样,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这么说,绝无可能是自然病死?”徐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