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青梧刚死,瞿青容虽然与她是平辈不用守孝,但瞿先生和瞿夫人如此悲伤,他就是个傻子,眼下也不会去求亲。
拜过佛祖,泉九亮出大理寺腰牌,一不留神摸错了,还是原来小吏的腰牌,他也懒得解释,就没说司直的身份,是说要见一见长生库的库僧,那小沙弥给他指了路,说是过了竹林就是了。
“阿爹伤怀,的确不是时候。”
夏日的阳光总是不受人喜爱,更何况瞿青容很是怕晒,一晒就红脸长疹,于是两人钻进了幽绿的竹林之中躲避阳光,走着走着,似乎是走错了小径,竹子愈发密。
泉九正费劲扒拉开道,就听瞿青容继续道:“因为阿姐这事,他动了招赘的心。”
泉九手一卸劲,竹枝反弹,火辣辣的给了他一嘴巴。
“哇!”泉九就觉得嘴巴疼得发麻,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两片唇在飞速的肿胀。
瞿青容简直不知该笑该骂,“你,你不愿也不用自残成这样。”
“我没有不愿,”泉九委委屈屈的说:“能娶到你怎么都好。”
瞿青容对泉九的心意想来拿捏稳妥,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并不意外,只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嘴角轻翘,道:“你我的事,我同阿爹说了。”
“什,什么时候?”泉九吓得路都不会走了,整个人夹在两根竹子中间动弹不得,索性就挂在上边了。
“那天你冒着台风来书塾,阿爹吓坏了,住在家中那几日又鞍前马后的忙,阿爹又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了。前日问我的意思,我说……
泉九听得专注,连大气都不敢出,瞿青容却偏偏卖关子。
“你说什么?!”
“我说,是啊,黄鼠狼自然没安好心的。”
“哈?”泉九垂头丧气,“怎好这样说我?”
“你这几日进门,阿爹可有赶你?我今日同你来南山寺,阿爹可有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