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姥应了一声,道:“文豆啊,来吃南瓜吧。”
文豆风风火火的掀了帘子进来,竟不是第一时间冲去盛南瓜,而是双眸放光的说:“我知道这两日为什么生意淡了,不是咱这生意淡,那北街上更没什么生意,说是有人在食肆里吃伤了肠胃,拉肚子拉个不停,竟就活活给拉死了。”
“竟有这样的事?”岑开致盛了南瓜,递给小狗一样蹲在阶上的文豆,“哪家食肆?”
文豆一路跑来有些渴,喝了口南瓜蒸出来的甜汁,满意的咂咂嘴,道:“叫鱼鲜珍,挺大一食肆,就是那天给我赶出来不让卖蟹饭的,我后来才知道,周围那几家的蟹饭都是从他家挑来的,全是他一家的买卖,难怪赶我走呢!”
文豆滔滔不绝,岑开致瞧见瞿夫人低下头,?了一勺黄豆大小的南瓜放进嘴里,显然心不在焉。
“夫人,怎么了?”岑开致问。
大家都看向瞿夫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鱼鲜珍原是钟家的买卖。我原先吃过他们家的紫苏烤鱼,这个时节味最好,怎么生出这样的祸端?”
文豆并不很清楚瞿家的事情,也没多问,就道:“不就是因为他家做紫苏烤鱼的大厨子被福海楼挖走了吗?没得招牌菜了。”
他又‘啧啧’两声,“越说倒是越明白,难怪急吼吼的抄岑娘子这一道荷香蟹饭呢!”
岑开致也恍然,道:“怪不得昨个去福海楼吃的烤鱼十分有滋味。”
昨日,江星阔、岑开致、瞿青容和泉九两对一道去福海楼吃饭。
“青容回来也说那烤鱼味道好,还说过几日同我和他爹去吃呢。”瞿夫人又问,“那鱼鲜珍不是惹上官司了?”
“且啰嗦呢,死的那人是玉浆仙酒肆的客人,叫了鱼鲜珍的荷香蟹饭和几个炸鱼丸做下酒菜。”
南瓜蒸得软烂,又糯又甜,若不是这么多人在,文豆真想把碗底也舔了。
“所以还掰扯呢,两边都不愿认这笔账。”
几人正聊着,忽然就见后院虚掩着的门被踹了开去,公孙三娘推着一大车金灿灿的老南瓜回来了。
“三娘,今年南瓜便宜,你也不好买这样多吧?”钱阿姥实在无语极了,厨房里还有一个半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