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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九已经飞快的进去察看,几个存放香料药材的木柜摆列整齐,统统倒出来叫人查验,并没掺杂蓖麻籽。

“大人,这蓖麻随处可见的,我在武学的学舍边上也瞧见一丛,太学约莫也有。泉驹说大家都知道这蓖麻籽有毒,平日里也没人管它,偶尔拿来弹玩取乐。”泉九道。

“太学里有,”一个医官斜了黄仵作一眼,说:“蓖麻可入药,可治湿疹,灭蛆、杀孑孓。我们医馆前头就种着一丛。这羊汤锅里就三粒,还是完好的,真吃死不了人。”

“是只找到三粒,不是就三粒。”泉九重申。

医官指了指地上的羊肉汤渣,道:“您这网密,能漏掉?”

满院子香气,熏得人有些憋闷。

黄侍郎家的幼子本就身子不大好,仔仔细细的养到现在,本以为立住了,待他学业有成,就好娶妻生子,延绵后嗣,没想到却被一碗羊汤给药死了。

江星阔一露面就被黄侍郎紧紧攥住了手,原来一张那么讨喜的面孔,亦可以如此恨意丛生。

“一定要,一定要逮住那个凶手!”

太学的上舍生共有三十余人,午间这一碗羊汤几乎人人都喝了,有中毒迹象共有十五人,乍一看,病情轻重只在吃得分量多寡。

“我今天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汤。”

“早间的炊饭我喜爱,多吃了些,午膳又有炒冬菇,我就没怎么吃那羊汤。”

这些都是走运躲过一劫的学生,谈起这件事情来,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屋子里几个医官忙来忙去的,在施针祛毒,黄仵作一人蹲在外头,围着几个盛着秽物的木桶打转。

江星阔倚在门边看他抓耳挠腮,忽问:“有何想法,但说无妨。”

黄仵作道:“也没什么想法,就是看他们吐出来的东西,好似是吃肉多的症状就重些,喝汤多的,您瞧,倒是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