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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还颇为寒凉,嘉娘坐下时,动作间裙踞遮不住脚踝,露出一个圆鼓鼓的小熏匣,未等岑开致询问,她便道:“我这脚踝受不得寒,想来山上透透气,就捆了个暖人的熏笼在上头。”

“好生精巧。”岑开致赞叹。

“我阿爹自画了图纸,请匠人做的。”嘉娘不知为何,语气黯淡不似她平日那般骄矜,“为我的脚伤,他真是殚精竭虑了。”

“你这脚究竟是如何伤的?”岑开致听她这话头,似乎也想找人一聊。

嘉娘张了张口,神色有些尴尬,道:“说起来,是我自找的。”

岑开致忙道:“闲聊罢了,不方便就不必说了。”

竹笼的放下去的绳索颇长,阿达怕勾住什么东西,太大力容易断了,只敢小心翼翼的动作,阿囡在他身后也学着他的动作收绳子,瞎忙活。

嘉娘抚了抚足上熏匣,道:“我爹不同意我与荆方的婚事,所以我便想着私奔。事情坐定之后,我阿爹那样疼我,不会不依的。只是胡沁那小子告密,我爹早早就追了出来,我逃跑时慌乱摔断了脚,荆方替我接骨,他到底不是郎中,骨头有些错置。”

“那为何传出去,却是星阔打得你断腿?”

嘉娘明显有些尴尬,躲了视线不敢与岑开致相触。

“外头不知怎么传起来的,我,未出面澄清,是不想荆方名誉受损。”

岑开致听了一时无言,几度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嘉娘问:“是不是觉得我又蠢又坏?”

岑开致思量再三,几不可见的点点了头。

嘉娘自嘲一笑,道:“如今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很蠢坏。”

岑开致抿唇,道:“荆方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