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到底没做的太叫人不耻,岑家的旧宅还是岑家,门庭依旧,岑开致心中稍定,叩开了门,老仆惊喜交加的看着她,混沌发黄的眸中竟还能迸发出光芒来。
“真是没想着,小人死前还能见到您。”岑伯泪涟涟的说。
他眼神已经很差,努力眯着眼看了看江星阔,只觉五官很深邃,身量高大,十足的英武男儿气。
“好,好。”他用衣角擦了擦泪,笑道:“小人便是明日去就下去陪老爷,也无憾了。”
“岑伯,怎么句句话不吉利。”岑开致故作不快的说。
岑伯笑道:“年岁大了自然是要死的,死在恰当的时候,那叫善终。”
岑伯倒还存着香茶,给他们沏了两杯,又去屋里摸索一番,拿出几张银票来。
“您托商行送回来的银子我用不着,当年夫人,呃,”岑伯在柳氏的称呼上为难,只能含糊过去,“邹、佘家帮我争了些养老钱,逢年过节的,他们两家总派人来看我,您可要去拜访一番?”
岑开致看向庭院里那株叶片油绿的花榈木,道:“自是要的。”
观这两家故交待岑开致的热络周到,可以想象岑父在时,实打实是交好的。
邹家的老太太和岑家的老太爷是亲姐弟,两家是正经有亲的,故而同佘家比起来,江星阔觉得他家几位叔伯兄长含笑看过来的目光,多有审视意味。
“江大人是大理寺……
“江大人家中长辈可……
“不知江大人可好文还是好……
岑开致被女眷围到后院去了,江星阔孤身奋战,倒也应对如流。
“江大人可能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