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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瞧什么呢?”岑开致笑道。

沈平一言不发,只退一步让她过去,岑开致知道他不喜欢与旁人说笑,也不介意。

沈平看着岑开致的背影,心道,‘此处什么都好,只是这位岑娘子怎么就找了个刑官做相好!罢了,听说她不日就要成婚,想来做了官夫人,也不会守着间食肆苦熬了。’

因冯氏的布铺就在近旁,岑开致去别处买布匹,总要遮遮掩掩的,趁着夜色如水,同瞿青容各买了三块绸纱。

不过银子花出去了,绸纱买回来了,却空悬着不知该拿它们怎么办。

薄衫、薄褙子实在不好意思叫外人替自己做,此时架上垂挂着三抹飘飘有颜色的风,一是天水碧,一是酡颜红,一是藕荷紫。

岑开致伏在榻上托腮瞧着,想着瞿青容描画的那几个样式,羞得不行,又把脸埋进软枕里闷了一阵,心想着,真要做成那般大胆样子吗?

从明州回来,本就预备着要提亲了,钱阿姥旁敲侧击的问了几次,只怕出了什么纰漏,却不知江星阔和李氏,只等岑开致一句话就好择佳期了。

一想到嫁给江星阔,岑开致不是没有期盼,可期盼之外又有些忐忑。并非是她不信赖江星阔,而是担忧眼下好不容易平静稳固起来的生活会因婚事而有波动。

以她的性子来说,也鲜有如此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时候。

岑开致想得出神,忽听见有人叩门,江星阔在门外轻声道:“阿致,开门。”

这个时辰,他怎么来了?岑开致有些疑惑,打着赤脚就去开门了。

江星阔将她一把抱起,进屋反手关门,好生利索。

见她又笑,江星阔无奈道:“还没成婚,行事总显得鬼祟几分。”

“怎么这时候来了?”岑开致问。

她只穿着里衣,方才又在身上比划绸纱,胸口几粒扣还松着,露出一抹银珠色来。如此美色影影绰绰的晃动着,江星阔又搂着她,若说全无反应,岂不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