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要如何风雅?”江星阔不解的问。
街头巷尾,贫家富户,最好的下酒菜就是猪脸肉,切碎了谁管是哪里的肉,只知道一口咬下去肥而不腻,皮肉紧实,尤其是那猪舌头,又嫩又韧还有脆劲,各种部位各种口感,一盘都叫人吃齐全了。
岑开致已经依着温娆的意思做了几盘,捧着食盒对江星阔笑:“到地方你就晓得了。”
缰绳一拽,马儿扬蹄转向,却见沈平和胡娘子,应也是从外头回来。
岑开致对他们一笑,沈平依旧不说话,胡娘子笑道:“岑娘子、江大人,出去玩啊?”
江星阔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觑了沈平一眼,仿佛只是随意。
纵马骑出去一段路,迎面晚风舒适畅快,江星阔收紧了臂弯,道:“胡娘子的郎君,你平日里可觉得有什么怪异之处?”
岑开致被他问得有些莫名,道:“沈大哥?我只觉他寡言少语了些,未见有何不妥,怎么了?”
江星阔便将自己疑心沈平出身军营,可却未在临安府查到伤兵解甲归田的记档一事说了。
“也不一定就有蹊跷,很多时候军营与地方府衙之间的文书交接并没有那么及时。”江星阔道。
“要不要我去问问他?”岑开致见他在意,就问。
“不要。”江星阔立即道:“有机会我自己会问,小事罢了。”
岑开致想那日沈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身手,道:“沈大哥,功夫颇好的样子,但我瞧他处处藏拙呢。我还想过,他是不是厌倦了江湖纷争的武人?”
被她这么一说,江星阔倒觉得可能是自己疑心太过,也不笑岑开致是不是说书听多了,只道:“亦有可能。”
温娆的四让酒肆并不在西湖的热闹中,而是孤零零的一幢小楼,嵌在西湖弯里,恰与水中落月作伴。
许是酒香不惧巷子深,酒肆生意还不错,笛声悠悠,酒香温厚醇然,客人座次间以书画为挂屏,仆妇送酒递菜时回旋其中,怡然自得的好似在跳一支舞,挂屏摇晃,如松涛竹林随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