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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平匆匆跑进来,几个碗随手扔在桌上,盛着椒盐酥虾的碗倒了,还好这道菜是干的,拾掇一下照样吃。

胡娘子闻见香气,定了定神,信手捏起一根虾须吊起一只金红焦脆的小河虾连壳带肉嚼吃了,又香又酥。

胡娘子又喂沈平吃了一只,笑道:“是我疑神疑鬼了,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咱们吃饭吧。”

她勾着沈平的裤腰带坐下,沈平蹙眉又笑,道:“你莫缠我,来了月事就给老子安分点,不然我有法子折腾你,受不住又哭哭啼啼的骂我。”

胡娘子娇嗔的哼哼了几声,说着自己小日子快走了,又将沈平贴得更紧,咬着藕片非要沈平来叼。沈平将她的腰一捏,胡娘子一软,藕片就被夺走了。

沈平原没想过成亲,只打算老老实实,隐姓埋名的过日子,可那牙婆介绍他来粥铺时,没说主家是个寡妇。

他来时是夏末秋初时候,一抬眼,就见胡娘子躺在柜台后合着眼假寐呢,虽穿得严严实实,可双脚搁在圆凳上,长长的裙踞虽遮着,可也露出了一丝红。

觑见沈平了,胡娘子登时收了脚,坐了起来,斜了牙婆一眼,道:“来人怎么也不讲一声?”

装得正经模样。沈平在心里想。

后来这眉来眼去的,他只当这小寡妇守不住,馋男人了,他又不吃亏,成一段露水情缘就罢了,没想到这小娘们惯会娇缠,缠得他竟点头同她成了婚。

可对门食肆岑娘子相好的竟是大理寺少卿,桥对岸教书的瞿家女娘又嫁了个小刑官。

虽说灯下黑也是一计,可那江少卿生得一副利目,沈平硬着头皮不敢闪躲,心里却难免有些忌惮。

那一夜,沈平是想走的。没入夜色中,悄没声的,胡娘子又抓不住他。

欢好一场,胡娘子睡得香甜,沈平隔着帷帐摸了摸她的身子,心道:“这小娘们是个守不住的,没几日又再招一个伙计,怕也不会难过太久。”

他走得时候大概是被杨三看见了,杨三见他走了,就偷偷爬墙进来了。

沈平那时候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越走脚越沉,越走心越慌,忽得脚步一顿,骤然折返往回跑的时候倒是步伐轻快。

他一进门就听见胡娘子在尖叫着唤他的名字,杨三满嘴污言秽语,听得沈平理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