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开致急忙松手放鱼儿归池,溅得江星阔新换过的中裤又湿了。
“白洗了,你得赔我。”江星阔道。
“别说无赖话啊。”岑开致轻轻‘呸’了他一口,这姿势好似抱个娃娃,她有些不好意思,动了动道:“放我下来。”
“就几步路。”说话间,江星阔已迈进了屋门,将她放在铺了藤簟的榻上。
岑开致头一回见江星阔散发,披了件纯白无垢的薄袍,倒像个潇洒不羁的风流名士。
一提起今日江风晚来大理寺闹的事情,江星阔有些无奈,更觉可笑。
岑开致揉了揉江星阔眉心的结,“怎么这么巧,鼋大仙独闹他一家?”
祖坟被泥水淹没,这下可厉害了,把所有祖宗又埋了一遍,他骂江星阔是不肖子孙,骂得上吗?
江星阔蘸了蘸茶水,在桌上画了一座山,道:“那山你也去过,有些陡峻,且山势独立,雨下去的快,一般来说是蓄不住水的。”
既要设祖坟,风水之说也不是摆设,断不会选个容易闹天灾的地儿。
“可江风林为了争抢风水灵气,又听了个术士所言,忙着填改河道,以变水脉走势。以我所想,大约是此番坑道淤堵,恰逢大雨,山洪携泥漫出了河道,这才倒灌进祖坟里。”江星阔说着也有几分庆幸,“幸好我家坟庄地势稍高些,又因多栽培树植抵挡住了分流的泥水,这才而未受牵连。”
岑开致想笑又觉得不厚道,使唤江星阔把自己带来的菜也摆上,两人一道吃饭。
小雨方歇,小风吹着,江星阔的筷尖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碧玉似的苦瓜片,只吃那薄切透光,筋肉分明的酱牛肉。
“吃点苦瓜下火气。”岑开致道。
江星阔知道她是故意的,垂了眼看她。
“这又不苦,真的不苦,我甚个时候骗你了?”岑开致认真道。
她去了苦瓜籽,又刮了瓜絮,还用冰水拔了三次,一丝儿苦味都没了,更别说还浇了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