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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告诉了文豆,好像吐出了一团脏发,落在阳光底下灰飞烟灭了,阿娣觉得心气都顺了。

文豆气哼哼的,这筐粪也能卖几个钱呢!此时有人一路打听了来,说他们这收鲜货,带了一篓鳝鱼来。

“小暑的鳝鱼赛人参呢!您就别跟我磨这几个子儿了。”那人笑道。

岑开致点了头,乔阿姐便提了进来,对门阿娣和文豆一左一右站着傻看,像两贴门神。

“怎么了?”岑开致问。

阿娣摇摇头,文豆跟着她身后回厨房,道:“方才还没说明白呢。你撞了平叔,然后呢?”

单独用来试菜的小灶上盖着一只小锅,阿娣掀开锅盖,就见里头两块红亮的四方块,似肉非肉,筷子轻轻松松戳进去。

阿娣夹了一小块给文豆尝,有些浓润的肉味,但又比肉清新许多。

“这是笋?那个呢?”文豆新揽来的买卖,给素斋茶馆做胜肉,这茶馆甚是多规矩,姜蒜不许,香料不许,岑开致试了好几回才得了这个方子,教给阿娣来做。

“娘子说是香蕈。”阿娣又夹了一朵出来,道:“就是菇。”

蕈菇的口感比笋更像肉,但又不比笋那样吸味,两者煨在一块,添些松子、胡桃入油酱,这才得些肉味。

蕈菇一口咬下都是汁水,文豆有点被烫着了,又听阿娣道:“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第二日我家老爷就畏罪自杀了,家产罚没,男丁流放,妻妾更是遭殃,成了官奴。”

文豆被这话里的暗示呛着了,大声的咳嗽起来,汁水都从鼻子里喷出来了,他背过身去擦了擦,道:“你,觉得平叔同这事儿有关?”

“不晓得,”阿娣皱着眉想了想那夜的事情,道:“他一下就不见人了,是个会功夫,等我回过神来,就见自己站在老爷书房附近。”

文豆点点头,手里的小碟还有点汤汁,他往嘴里一倒,干脆的说:“这事儿咱们还是不要往外倒,怎么说也是替你报仇了不是?”

阿娣正想开口,就见岑开致走了进来,两人一默,岑开致将剖好的鳝鱼拿了过来,看看他俩,不解的道:“说什么悄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