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申很快被拖走,拖到拐角,他与岑开致恰好平行,眼瞧着她往那院里去,没进门里,永不再见。
张申闭了闭眼,认命的低下头去。
他只觉得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早知自己对她这份心无法灭绝,倒不如先了结兄长,带着寡嫂另居,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对,也能得她几分真心。
弟娶兄妻,自古以来也不稀罕,他何必拘泥于那点规矩体面。
张申做着幻梦,突然被拖过几节台阶,狠狠挨了几下撞,梦也裂了,老天爷让他还能见岑开致一面,也是怜悯了。
“那人居然给张申交代了实底。”张申虽未见到江星阔,但他一直在侧室听着,于这一点上,江星阔有些想不通。
秦寺正坐在下首,掀了茶盖又合上,似乎没什么兴致吃茶。
“有何问题?”江星阔问。
秦寺正歪了歪身子,一张愁闷的老脸正对江星阔,道:“大人,您从明州带回来的赵书吏案卷,还有沈平的口供,都指向任将军弄权敛财,私德有亏。若是这案子上报了朝廷,准保成为攻讦任将军的利器。这案子若坐定,他确有罪责,可削了他,边境又有谁人可坐镇呢?”
江星阔默了一会,道:“难道因为他有用,犯了事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秦寺正斟酌着说辞,道:“大人在军中也有些人脉,不是说亦写了密信请人从军中着手查此事,可有回音?”
回音说到就到,由岑开致携来。
纸上短短几十字,极为凝练,江星阔看罢就递给了秦寺正,柔声对岑开致道:“身子可还便利?”
秦寺正皱眉看得专注,没有听见江星阔这句低语。
一点腰酸并不妨碍什么,岑开致轻推了江星阔一下,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道:“好得很。”
江星阔缓慢的点点头,笑道:“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