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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荆先生要吃什么?我杀条鱼!?这小子刚从冰洞里勾上来的。”

沈平笑着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腥不腥?”小杂役吃鱼少,总有些不习惯那腥。

“不会,我用姜汁抹一遍就是。小大人略等等,阿成,把鱼片了去。鱼肉烫一烫就好,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一个妇人也从后头出来,对小杂役笑一笑。

也许是因为陕州苦寒,不比临安柔情,这一张脸上全是风霜悲苦,半点不见从前的娇媚。

胡娘子一般在后厨,这是辨出了人声才露面的。

男孩叫沈成,闻声就钻去后边了,不多时就端了盘子出来,果然是清清爽爽的鱼片肉,不见骨刺,凝白中横亘一道红。

见对方满意颔首,他才端回去叫胡娘子入粥水中煮。

一钵子鱼粥很快就煮好了,小杂役有些狐疑,道:“这样快?熟了没?”

“其实没熟,不过您一路端去,就焖熟了,这样鱼肉吃起来极嫩。”沈平解释道。

小杂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家的粥他也是常吃的,粥这种吃食说起来简薄,家常都好做的,可到底是手艺人呢,就是熬一碗白粥,滋味都能更好上一层。

“到底是临安享福地来的,就是有讲究。”小杂役说着就见胡娘子的笑略收了收,有些落寞。

他晓得自己戳中别人伤心事了,忙告辞。

沈平却急急的追了出来,低着头同小杂役说了几句话。

胡娘子的手艺没变,粥底依旧绵密温润,细腻可口,因为煲够了火候,所以粥水和米粒都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