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终于将奥尔德里奇送走,天已经黑了。
维斯帕将凌乱的办公桌清理一新,疲惫地挠挠脖子,他今日恐怕得很晚才能休息。
从银行地下马厩中随手牵出一匹温顺的棕色大马,维斯帕拉上兜帽,缓慢地骑行在大街上,没人认识他。绕城而过的河流不急不缓地流淌,仿若这座城市曾经历经的千年时光。
集市散却,人们归家。
他走近一间豪华旅馆,拍醒倚在墙上打盹的门童,递过一张木牌。
门童带维斯帕上楼,在楼尽头处停步,上头用烫金大字刻了房间号“302”,引到这儿便回去继续打他的瞌睡。
维斯帕敲了三下,停顿五秒,见无人回应,便砰地推开。
有人靠在窗边饮酒,听见他进来,一回头笑如冰雪中凌霄花盛放,遥遥举杯,柔顺的黑发被窗外晚风吹起,在鬓旁微微飘动。依旧是他非正式出行时一贯的金边白袍,底色素净,不带多余的图案与各色宝石。
任谁也想不出这副温柔皮囊下掩藏着怎样一个灵魂。
“有幸碰面不如一起喝一杯?”
“——我的,替身先生。”
是文森特。
那样相似的两张脸,维斯帕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坐在他面前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