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容貌相似,对面而坐,却呈现出不同的气质与神色。一焦灼不安,一悠然自得,场面莫名添了几分诡谲。

“根据维斯帕先生同窗好友所述,维斯帕先生在校极其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交谈。好在每回测验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无论课程多难,基本能够得一个稳定的a,所以教授对这位不爱发言的学生也侧目相待。”文森特再抽出一张访谈笔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整理后得到的询问内容,“他们说,维斯帕先生上学尽管不缺钱,依然过得十分拮据。每个月都有固定的一笔生活费,在校十年内却没有任何亲人前来探望,仅仅每年学校寒暑假,必定远赴西林,期间与任何人都不保持信件往来以联络同学感情,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维斯帕有些坐立不安。

“啊,您查的这些都是少年时的事了。”他忍下不悦,僵硬讪笑。

“您的少年时光很丰富,很丰富。”文森特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摇头感叹,“石子投进深湖,表面看起来不过溅起一圈波澜,底下却穿过深深一片,跌入河床。”

“藏在水底下的东西才是真正有意思的。”

“维斯帕先生档案的监护人一栏,填的是个找不到的人物。还好留下的地址虽然老旧到不复存在,多少有迹可循。”文森特指尖划到维斯帕档案上监护人那栏,上面写着一个单词“hannah”,“我命人顺着这片区域的老住户一一查过去,发现二十三年前有一位姓罗兰的老先生曾在这儿生活,膝下有一女……”

“名为‘hannah·rond’。”

“这个名字恰好又出现在大约二十年前的某桩灭门案卷宗中,在书页上不起眼的一个角落占了个位置。”

维斯帕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仍然撑着脾气赔笑:“……很神秘的故事。”

“神秘到我只刚刚讲了开头。”文森特摇摇手指,“接下来的事情,恐怕有些连维斯帕先生自己都不知道。说实话,我全部弄明白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