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里面升起一缕烟来，在我眼前化成一个人形。

她有些模糊，看不清五官，身形消瘦，肚子却奇大无比，我看这侧影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向着那面目模糊的老太太走过去，身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滴水。

“姥姥。”她开了口，“姥姥，姥姥。”

“月月，我的月月！”那老太太往前一步抱住了湿漉漉的女人，两人身上水火交融，逐渐化作正常人的样子，老太太穿这一身蓝色碎花夹袄，手上戴着一对儿老旧的银镯子。

那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吊带睡裙，泪水挂在睫毛上，可怜又无辜。

我猛然想起来这女人是谁，我在我室友的手机上不小心看见过这个女人，就是这个侧脸，就是这个长睫毛。

是我室友的女朋友！

第7章 姥姥

“姥姥，姥姥，你来了，你来了。”女人不断的呢喃着，“你来了，我好想你，这些年怎么不来看我？”

“姥姥来晚了是姥姥来晚了！”她抱着名为月月的女人不停的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姥姥给你报仇了，你看，姥姥把他整死了，以后没人再欺负我们月月了，我们月月还是最干净最漂亮的月月。”

“姥姥，姥姥我好想你。”江月不肯抬头，“你怎么不早点来，不早点来呀。”

她一个劲儿地撒娇，好像还是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儿，而不是现在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是姥姥的错。”老太太连连吻着她的额头，“姥姥找不到家……姥姥找不到家，你们也不叫姥姥，我只能按个梦里找，按个找，姥姥在下面知道你过得不好，姥姥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