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请回吧。"玉帝又挂上了那抹嘲弄的笑,"当年地府执意接管人间,我们也劝过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乱子,我们也爱莫能助呢。"
他说罢照着我的额头点了一下,霎时间我就回到了刚才上来的地方,手中还攥着那个乌衔蝉给我的铃铛。
乌衔蝉早就不见了踪影,我知他还没回来。
我耸了耸肩,贴心的帮着朱天一家关好了别墅的门,转身向着火车站走去。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了,这一路上司机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眼中冒着精光,对于我身上的衣服评头论足,到了火车站下了车我去买票,售票员又说出了'买软卧都没钱,穷鬼吧?'这样的话。
上了车,更是人人乱作一团,抱着婴儿的妇女要求老人让座,老人要求年轻人让座,年轻人死活不让,我去问他们为什么不按照座位坐,他们说他们想靠窗并且动手抢起了我的票,乘警在一旁嗑瓜子,冷眼看着这一切,毫无作为。
到了车站我下了车,几个孩子围着一个断了腿的乞丐放肆的嘲笑他,把硬币纸币扔在他的脸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拐角又看见几个老太太往下水道里扔着石头,里面有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猫崽,紧紧挨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畜生。"一个老太太说道,"让你妈偷我的菜,耗子药毒死你妈怎么没毒死你们?"
这应当吗?我停下脚步来,看着周围的人肆意的大声的骂着别人,嘲笑着别人天生的缺点,看一个老师给家长打电话要钱,看一个工人在楼下故意把冰箱里面的电线剪断,看一个老人毫无心理负担的躺在马路中间等待着碰瓷,看一个男人薅着怀孕的女人的头发在地上拖行,看一个罪犯拿着刀当街追赶警官,看一对儿漂亮的姐妹花当街给对方的老公打电话约出来吃饭。
我有些许迷茫,我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