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逆行瀑布的时候晃得太厉害,赫榛伤口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在那一撞之后又开始渗出来。
祁僮觉得自己快疯了,亲着搂着哄着半天这人的意识好像才慢慢回笼,赫榛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音,但祁僮感觉是在叫他。
他慌乱地低下头小声应着,怕稍微大点声都会弄疼这人,“我在,我在……怎么了?”
“我好累,好疼”
祁僮突然就搂着他哭了,赫榛已经疼得分不清自己在哪,从前用千机网再疼也不吭一声,现在迷迷糊糊间,才愿意撒个娇喊疼。
冥王赶到医馆的时候就见祁僮垂着脑袋坐在医疗室门外的地上,身前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手上还蜿蜒着一片血红。
他眼皮一跳,“祁僮!”
冥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祁僮跟前扶上他的肩膀,“你伤哪了?”
祁僮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被他晃着,一声不吭,看得冥王又不住地心慌。
“少主没事。”
判官站在一旁小声说了一句,祁僮没事,可里面那个人,就不一定了。
她心里叹了一大口气,想到赫榛在半路的时候就彻底失去了意识,祁僮整个人看上去三魂七魄都丢了大半。抱着人赶到医馆的时候,拽着医官的手急得眼眶发红,话都快说不出来。
上来好几个人把他拽开后,见赫榛被推进去,祁僮似乎也撑到极限了,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门口的地上。
“爸。”半晌,祁僮突然喊了眼前的人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沙子磨过,“他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