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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明辉小鼻子抽了抽,像是嗅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右手无意识地摸索着抓上秦卿的外套将自己裹得更紧,在一片温暖中睡的更沉。

该继续做题了。

秦卿的理智如是说,但他的目光却久久没能从棠明辉脸上移开。小少爷有着一头细软的黑发,睡着的他脸上没了平时的朝气,只剩下一团和气的软和。像块软乎乎的一戳一个坑的小年糕,很难想象他还有凶巴巴的一面。

秦卿撕下一张白纸,他重新捏起笔,本该继续演算没算完的数学题,但落笔的一瞬却变作了一道道弧线。

他落笔很生涩,道道弧线渐渐组成了一副肖像画,画的正是趴在他旁边睡的正香的棠明辉。

秦卿没正经学过画画,只在小学和初中的美术课上学过点皮毛。

画像刚一成秦卿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他拙劣的画技根本无法画出小少爷万分之一的气质。

白纸上所画的少年乏善可陈,空洞乏味。小少爷所吸引他的,所触动他的,统统都没能尽情展示出来。

秦卿习惯性地欲撕毁这张失败品,但到动手的时候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纵使不完美,纵使只是个失败品,画上的人到底是他的小少爷,一厘一毫他都舍不得伤害。

秦卿将这张失败作夹进课本里,重新撕了一张白纸。这次他下笔前思索了许久,再次落笔比之之前要流畅不少。

他一张张的画,每张较之前一张都有新的进步,却仍是没有一张能叫他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