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干上都生出朵朵灿烂绽放的梅花,每一朵红梅都完全盛放,浓重的红色在莹白的肌肤衬托下越加显得艳丽无双,光彩夺目。还有一枝最细的枝桠特立独行,它攀爬的最高,一路延伸至脖颈,又从脖颈到右耳耳后。在棠明辉的右耳耳后悄悄开出一朵小小的红梅,这朵小红梅隐蔽地躲在耳垂后方。
每朵红梅都生机勃勃,它们尽情绽放,无论是姿态还是气质都栩栩如生,宛如真正获得了生命。
随着梅涯九的笔触逐渐丰满细节,他的部分神魂也顺着笔尖落于小徒弟的背部,与梅花融为一体。
朵朵梅花在他的画技下好似悬浮于白皙的背上,这纯粹的白又让连同枝干的梅花好似悬于洁白的雪上,构成了一副雪景梅花图。
全部完成以后,梅涯九指尖颤抖地放下笔,他长出一口气,随手擦掉额头的汗迹,病态苍白的面孔这才显出几分倦怠。
他打量眼前的杰作微微颔首,眼底多出几分满意。盛开的梅花并不拥挤,但因着枝干的关系,总体还是占据了小徒弟背部的九成,只剩下一些边角位置保有原先的纯白。
刺青之上还时不时浮现一缕金色,那是他的神魂在每一根枝干,每一朵梅花,每一片红色的花瓣里流转,攀附整个背部的刺青上蕴藏着他的神魂,就好像他本人从小徒弟背后无时无刻不抱住他一样。
梅涯九愉悦地勾起嘴角,他用同样苍白的手掌抚摸过小徒弟的发顶,棠明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粉嫩的唇瓣微张,睡得正熟。
“好好休息吧。”梅涯九半点不意外,这是正常现象,他的神魂正在和小徒弟的身体互相适应磨合。互相适应好后,小徒弟便会自沉睡中醒来,背后的刺青也会随之隐没,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只有一些特殊时期才会浮现。
梅涯九到底心疼小徒弟的心思占了上风,不想他招致他人的误解,这才按捺下自己的欲望,特地多费了番功夫,让刺青不会一直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