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你个没用的。

不就是肌肉?又不是没见过!

当年被逼着去健身房的时候,见过的多了去了!

怎么这么把持不住!口水都要流一地了!这也太丢脸了吧!

还好叶三没看到。

要让他看到的话——

阮嘉脑海里浮现出他温柔的,带着戏谑的笑容。

他又望向桶里无知无觉的叶三,良久,叹了口气,重新站起身来给他洗澡。

他拿来新买的布巾和皂角,解开叶三的头发,用一只木碗舀水,细细把他的头发淋湿。

有一瞬间阮嘉觉得自己像个贤妻良母,也就是人们口中的,温柔服侍夫郎的哥儿,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众所周知,封建时代的女人大多是依附男人的,同理,哥儿也依附夫郎,仰仗自家夫郎的鼻息生活。

依附这个词,让阮嘉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独立的人,他过了二十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和父母的关系,说好听了是依赖,说不好听也就是依附。

不过那时候他不需要仰仗父母鼻息生活,因为他爹妈无条件爱他,怎么都不会对他生气。

阮嘉当年依赖得理直气壮,但现在想来,自己实在不是个好儿子,只知道向父母索取,却什么责任都不承担。

事实上本该是他的那份责任全被他的长兄和小妹承担了——他们学业优秀,人际优秀,长兄甚至已经开始处理家族事务。

他有多悠闲,他的兄妹就得多努力,但他们从未说过他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