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连忙伸手握住了剑,冲着他直摇头:“有话好好说,别急着拔剑,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现在虽然虚弱无比,倒也明白了现状,禹承舟刚刚无心杀自己,插在左肩的这一剑也绝不是书中所写挫骨扬灰的那一剑。既不会致命,又能帮他控制住体内的魔气,这剑得想方设法留下来。
禹承舟不理会他,半跪在他身旁,亲自伸手拔剑。
江煜有点发愁:“真的不考虑再惩罚我久一点吗?”
剑隐约闪着清幽的浅蓝光芒,慢慢抽出,萦绕在它周遭的黑气一部分释散到空中,另一部分爬回到江煜的身体上。出乎意料的,瘦削的肩胛骨旁,玉白色的肌肤之上,一丁点血都没有流出,取而代之的是迅速合拢的体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池骁吓了一跳,樊翎这才看见了剑身上有黑气,他比自己弟子还要震惊,“是魔气,他真的入了魔道。”
江煜躺平任嘲,他喉结上下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有些窝火。他闭上眼,什么也不敢想,尽量保持心如止水,想的越多,魔气上来的也就越快。
燥热,一点一点又……
不同于刚刚两次魔气的苏醒,这次,邪崇撕扯着铁链,它想要突破容器,立于江煜之身,向穹顶张开血盆大口。
江煜不知,此时的楠木地板上蜘蛛纹般的裂缝又开始肆意地扩张蔓延,整座大殿都隐隐颤动,梁木吱呀的响声与他体内邪物的低吼重叠在一起。瘦弱的身躯之下,埋藏的是可以颠覆天地的灵力,更是祸患,无穷尽的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