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承舟有点看不下去了,抿了抿唇:“算了,再帮你一次。”

江煜的睫羽一颤,还来不及睁眼,便被敲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身下已是柔软的床铺,蚕桑白绒锦被铺了一层又一层,轻薄温暖,一尘不染。透过帘幕望过去,整个室内布置的简洁干净。但那青玉剑托,紫檀香炉显然又是寻常人碰不起的贵重玩意。

江煜撇了撇嘴,看书时总以为云凛君是孤身在孤峰上艰苦修行,过来这一瞧,发现这人小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安逸无比。

他一转头,那本秘图册子被禹承舟物归原主,正安然躺在枕边。

江煜慌忙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身体内的药劲似乎已经消退了,体温也正常无比。连带着左肩处那个会扩张的黑色疤痕,都隐隐有颜色淡化的征兆,不知是不是温泉的功效。

他刚想舒一口气,却发现床头边的纸窗噗地破开一个小洞。

一只眼睛凑到小洞旁,转了转,往里窥视,正巧碰上了江煜探究的目光。

那只眼睛缓缓眨了眨,写满了疑惑。

整扇窗户被哗地一声推开了,齐奕正立于窗外,右手捏着窗框,用力之大,恨不得将窗框当场掰下来。

“你是谁?”齐奕秀气的眉眼上此时挂满了冰霜,“云凛君洁癖那么严重,怎么会容忍陌生人进他的领地,还睡在他的床铺上。”

“陌生人”故意咬的很重。

刚刚禹承舟将他赶出了温池,他不甘心无功而返,便趁着没人盯着,又悄悄折返回来,潜伏于漓阳居屋外。

江煜想了想,稍微解释了自己只是外门弟子,中了毒得到云凛君好心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