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承舟递给了他一袋石子假化的金,又呈上了一个小锦匣子,锦匣之内盛着所谓的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
但凡手握权柄之人都会渴求长生之术,但这个皇帝不信仙术,转求奇药,民间为此争相竞价献药,药好者不一定中标,倒是贿赂高者得以面圣,傅怀肃便是个中能手。
锦匣被人送进了帷帐,“赏!”
禹承舟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拜身谢赏之意,“斗胆想为陛下请脉。”
李公公颠着钱袋,投来了狐疑的目光,还未等他阻拦,皇帝已经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腕。
他紧紧盯着禹承舟的动作,还未有片刻钟便警惕地催促道:“皇上洪福齐天,龙体安康的很,天天都有太医请脉,江湖之辈能看的出个什么。”
禹承舟也不再坚持,微微一笑,手从干枯如柴的腕间挪了开来。
那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又要去勾他的手腕,触到禹承舟皮肤的一瞬间便蔫了下来,犹如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气力,慌张错乱地缩回了重重帏幕中。
禹承舟拱手告了退,被宫人领着出了殿门。
养心殿自然宏伟宽阔,无数厢房在廊庑之下重叠排布,绵延千里,远瞧上去金光闪闪,不似修仙界讲求的清韵,这里将奢侈与野心刺在脸面上。
拐角处有一微光一闪而过,不似金玉的耀眼,小小一点,像是夜间的斑斑萤火。
禹承舟微微一挑眉,“我有一丹药方才忘记交予公公。”
宫人瞧着这民间男子生得俊逸超凡,对着这般脸丁点脾气都难有,眼巴巴地点了点头,让他快去快回。
禹承舟甫一进了那拐角,一只手便紧紧拽着他往里去,胡同窄小晦暗,青年一个用力过猛,重心不稳,扑将到他的怀中,有些粗重不均的呼吸渡到了他的胸口前。
禹承舟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身前的人儿不禁勾了勾嘴角,伸手帮江煜将一缕滑落的额发勾到耳朵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