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凝眉陷入沉思, 昨夜仿佛断了片,记忆以解酒的清明诀为界分成了两半,之前是模模糊糊的暗色调,许多人的身影穿梭出现,有白衣之人,有黑衣之人,有低沉的嗓音,还有尖锐的鸟鸣。之后的记忆倒是清晰明朗却不可明说……
他脑内一乱,轻咳几声将自己带出回忆,脱口而出:“是路过的好心人。”他一顿,这句好生耳熟,再一细想,“对,他们说自己是路过的好心人,带我去找师尊,一路呵护我过来的。”
禹承舟闻言先是一皱眉,蓦地一笑,帮他把黏在额间的一缕湿发拢到耳后。
在旁围观的一弟子蓦然出声质疑道:“不对呀,江煜师弟是昨夜自己御剑回来的,英姿飒爽白衣翩跹从天而降,不用背诵御剑五诀便可御剑而飞……”
那弟子越说越激动,一脸的痴醉崇拜,不只是他,凡是昨夜见过江煜御剑之人皆在一旁点头附和。
江煜听得耳根发烫,不知自己这是酒后当众闹了多大的糗事,连忙出声让他们打住别说了。
“为什么他们送人回来却没有护送到底,只是止步于山门之外?”齐奕冷笑,“定是因为他们是魔修,不敢入内。”
“魔修会好心将人送回?”禹承舟一挑眉,“若真是魔修,那你身为师长却因醉酒害弟子涉嫌又该当何罪。”
“我……”齐奕说不下去了,脸色骤然苍白。
“没关系不说了,我不是好好的。”江煜连忙打圆场,他低头掐了掐眉心,回望师尊,“今天还要继续打坐修行吗?”这打坐的方式实在有些羞耻,不适宜众人围观……
方才太过紧张,齐奕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江煜所谓的“打坐”乃是交叠在禹承舟身前,两人湿漉漉的乌发末梢纠缠在一起。禹承舟两臂随意散漫地搭在岸边,江煜须得双手紧攀禹承舟臂膀才能勉强让自己浮于水面。
晨曦之下,阴阳光影交叠之处,那是一只栖息在鹰隼身旁的白鹤,误入陷阱,将鹰的翅当作了可以归依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