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一声,脸上有点挂不住,便恶狠狠地瞪回去,手下故意增大了力。

“以死相逼,就这么想见你师尊?”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不好意思,他不在这,今夜结界之上全是魔修,专挑你这种不守规矩不要命的小孩,带到谷里喂妖鸟。”

可为什么他都已经装得凶神恶煞了,怀中的小孩还是面无惧色,漂亮的桃花眼眨都不带眨一下的,怔怔地盯着自己看,目色中满是疑惑探究。

“看什么!”魔君没好气道,“你是想喂妖鸟还是喂我?”

江煜道:“你。”

魔君:……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江煜缓缓补全道:“我是说,我不是来见师尊的,我是来见你的。”

这个怀抱他太熟悉了,肩颈线的走势,血管筋肉的纹理,手臂打开的弧度,习惯性五指张开,脱在他后背的蝴蝶骨处。

哪怕声音低哑,气味被掩盖去,面容遮在那一层繁厚面具下。

说来羞耻,但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人的怀抱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许多事都说得通了,为何傅阁主的船舫上会突现魔修,为何魔君和师尊前后脚出现在皇宫,为何师尊不肯直接为他去除魔气反而教他如何运用,为何魔修之人会害怕师尊,为何师尊身上会出现妖鸟羽毛的异香,为何师尊与魔君从未正面过招,为何齐奕会说自己的麟血体质天生魔气……

无数线索都一环扣一环,一节连一节,细细密密织在了一起,再也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事实了。

原来他一直被这人拎着戏弄了这么久……江煜猛然生出一股怒气,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魔君推翻在地,还他一剑,让他看看自己已经能将魔气运用自如,多谢了他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