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对着镜子拿冰袋捂了两分钟,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了从洗手间里出来,柯牧行已经回去换好睡衣,靠坐在床边随便拿了本书看。
床头灯暖黄的光芒笼罩下,男人褪去了晚上演唱会时的锋锐,白金色的发丝顺服地贴在额上,垂眸时鸦羽般的长睫在玉白面上落下阴影,书页如翩跹的蝴蝶在长指间翻过,活脱脱的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唐迩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柯牧行却敏感的地察觉到,抬头望过来,随手把书扣在一边,招手让她过来,牵扯间棉质睡衣也跟着动了动,露出漂亮白皙的锁骨。
唐迩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小步往柯牧行的方向挪去。
柯牧行勾住唐迩的小指把她拉下来,对着灯光仔细看去,又伸出指尖摸了摸,勉强满意道:“应该没事了,如果眼睛还涩的难受就叫我,给你滴点眼药水。”
温热的吐息落在唐迩面上,她慌里慌张地直起身子往床上爬,把自己卷进被子里躺好:“没必要小题大做啦,我好的很呢,牧行哥哥晚安。”
柯牧行轻笑了一声,探手关掉灯,卧室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他躺下去,翻过身朝着唐迩的方向,伸出手去摸索着,长指不紧不慢地撬开唐迩揪着被角的手,最后把它纳入掌心,揉捏着细嫩的指关节,低声说道:“晚安,睡吧。”
黑暗中,唐迩睁大了双眼,盯着交错在一起的阴影看了半晌,听着男人逐渐变得轻缓平和的呼吸声,这才小心动了动手指。
柯牧行忙碌一天,又在演唱会耗了那么多精力,早就疲惫的不行,很快陷入深眠,这点动作也没能吵醒他。
唐迩小心翼翼转过手,手心贴向柯牧行的掌心,手指挪动着钻进了他的指缝间,两只手因此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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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柯牧行的巡回演唱会落下帷幕,暑假也很快进入尾声,到了新学期开学,唐迩也该正式开始海音的公开课程了。
唐迩虽然身为演奏家实力有余,但要当老师还是资历尚浅,比起经验颇深的教授也差了许多,因此学校也没给她太重的任务,她只需要每半个月来上一次课,配合正式专业课的进度做一些自己在基础技能练习和独奏方面的见解。
薛河主动包揽了唐迩在学校的安排,唐迩看见他就想起当初柯牧行当初生气的时候,心里莫名怂的很,但已经应下的事总不能再反悔让人尴尬,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薛河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