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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日傍晚起,城内各处便隐隐传来哀恸号哭之声,数日来,整个城池竟是哭声昼夜不绝,听来摧肝断肠,不知有多少生灵命丧毒水之下,城外的乱葬冈也不知多了多少冤死孤魂。
秋无意严格限制用水量,每人每日只能领取一杯清水。如此规划之下,竟然被他们堪堪撑过了六日。
只是这六日却不好过的很。
江南水道纵横密布,烟雨楼里都是在江南住惯的人,未尝知道水之珍贵。
如今他们却是每日翘首以盼那小小一盅的清水。纵使领到手中也舍不得一下喝了,每次只是小小的抿一口润润喉咙。喝到见底处,更是一滴也不舍得放过,小心翼翼的捧起杯子倒转过来,将那一点点留在里面流不出来的水舔的干干净净。
同盟人众自萧初阳以下,无不形容憔悴,嘴唇开裂,干渴万分。
与此同时,苍流教自从环着烟雨楼布下这桃花瘴之后,便有人一直守在外面,更有教众不停以言语肆意挑衅。
萧初阳与秋无意不去理会,却有些个性急躁的盟众运起内力骂回去,反正这几日他们被困在烟雨楼中无事可作,也是闷的发慌。
对骂初时还是文绉绉的诘问之词,至后来市井俗语粗口齐出,一时间,来往话语精彩绝伦。秋无意听了一笑置之,萧初阳听了却是大皱眉头。
六日过去,始终没有白道中人赶来的迹象。
第七日起,八个水缸俱已见底,却是再也没有一滴水了。
于是烟雨楼众整天下来滴水未沾。
晚间,外面的几个苍流教众污言大骂了顿饭时辰,烟雨楼竟没有一个人答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