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他是独立的生命,你也是,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有该扮演的角色。”

“他先是一个完整的人,其次才是父母的孩子,是你的弟弟,未来他还可能是别人的夫君,父亲,就像你所期盼的那样,他可能会组建自己的家庭。”

“而你也是一样,你扮演的角色是阮家的家主,是北安国的侯爷,是父母的孩子,弟弟的兄长,未来你也有可能会是夫君,是孩子的父亲。”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扮演的角色,而你现在只给了他一个角色,仅仅只是让他当弟弟,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明棠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心理辅导师,他正在竭尽全力的,想让对面的人明白他说的话。

阮云华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的很认真,神态也恢复如常,只是脸色有些溃败。

“你夺走了属于阮云致该经历的人生,强行给他规划了所有的路,这才导致你和他之间的天秤,越来越倾斜。”

“你已经把他逼到角落里了,他在你的强压下长不大,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他将永远只是你的弟弟。”

“不是阮家的二公子,不是别人的夫君和父亲,仅仅只是你的弟弟,这一辈子都是。”

“他唯一会做的事,就是讨好你,让你高兴,努力把自己变成一个乖巧而听话的人,不敢做出丝毫违背你意愿的事。”

“团子是一个多善良的人啊,他就这样容忍了你十几年,允许你剥夺他的人生。”

“……不,不,我,我怎么可能剥夺他的人生,我不想让他这样的,我很期盼他能长大……”

阮云华陷入了自我怀疑的阶段。

他眼里全是迷茫,低着头只能看见紧抿着的唇角,唇瓣发白。

“云华哥,该放手了。”

明棠的叹息里,夹杂草原上的夜风,风声蹭过两人耳边,呼呼作响。

“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你该让他长大了,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