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安自从刚才这人摇头后,心里就有些难受。
什么世道,正经做生意的商户,收自己应得的货款,还要再三斟酌。
阮云华拿起另一封信纸,快速看了一遍。
“暮春酒楼,六月账本,找江公子。”
“江公子?六月份,江公子在酒楼里一共吃了六桌酒菜……都没给过钱!啊,半年来,他赊的饭钱有八千多两!”
这是如何能吃,半年能吃酒楼八千多两啊,沈乐安不理解。
皇城那么富庶的地方,也会有人赊账吗?
阮云华提笔回信,冷笑一声:“他不体面,我便帮他体面,真当他哥守宫门当值算个大官了。”
沈乐安看着眉眼间有几分凌厉的人,都几乎愣住了。
原来侯爷还有这么厉害的一面,侯爷也会生气。
“那,云华哥哥准备怎么做?上门要银子吗?”
“此事不难解决,他既然是仗着他哥的势,那便把他哥拽下来,在皇城里得罪的也不止我一家酒楼,总会也碍了旁人的眼,能守宫门的侍卫,多如牛毛。”
阮云华低头回信,笔尖触在信纸上,如行云流水。
如果他此时抬头,一定能看到身边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崇拜。
沈乐安会做生意,会算账。
可他没想过在皇城里做生意,还要牵扯这么多弯弯绕绕,这是极其劳心费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