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宝问道,“爹,潘岩为什么会往明州方向去?”
沈老爷缓缓回神,“那潘岩的老家就在宜州……听闻他被流放,爹还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竟是真的,还让我们给撞上了。”
流放?沈来宝对这两个字完全存疑,看起来倒更像是皇权更替,暂时避开风口浪尖,自动请辞的吧。
沈老爷不知道儿子在皇城也安排了眼线,怕说多了惹他不安,便没有继续说。两父子各怀心事,一起离开这贼窝,等路过官府,再报案。让官府来抓山贼他们不肯,那来捡山贼,或许就愿意了。
从山道回去时,沈来宝还没忘记护院的尸首,吩咐几个下人送他们先回去,安抚好家眷。又想起那个被绑起来的山贼,便去山坡瞧看。那山贼已经冻得口齿不清,念着饶命饶命。沈来宝将他带去官府,让官府处置。
安排妥当一切,沈来宝回到镇上客栈,这才觉得脑袋疼,昏天暗地的。沈老爹赶紧让人请了大夫来,等脱了衣裳,才看见他身上满是淤青,看得沈老爹眼睛都直了,瞪得血红。
疲累不堪的沈来宝正呼呼大睡,连身体被人看光了也不知道。
沈来宝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虽然梦境不太好,但身处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竟然觉得只是站在那里就觉心中宁静。
唉……一别五年,还是不能忘记。
他的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梦境,挣扎了很久才从梦中脱离,缓缓睁眼,眼前是客栈简陋的蚊帐,未完全睁开眼,就被人抓了手,“来宝,你终于醒了!”
沈来宝张了张嘴,嗓子干哑,声带一震,觉得喉咙干燥得要出血般,“爹……”
阿五哆哆嗦嗦去倒茶拿来,沈老爹亲自扶起他,喂了他水喝。沈来宝喝了水润了润喉,才觉舒服了些,“我睡了多久?”
沈老爹声音嘶哑,“三天,足足三天。”
他差点以为儿子回不来了,一直高烧,一直说梦话。最糟糕的是梦话里没有一句是他听懂的,什么电脑网络魔兽比基尼,什么冲浪越野蹦极跳,什么基金股票牛熊市,通通都像是被鬼附体,着实把他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