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于宫廷权谋之中, 御下之术炉火纯青,但若是对于外族示弱,终归不是明君所为。太祖高皇帝打下的江山,怎能到了他手中便缺斤少两?
而且,灵州与北庭并不毗邻,突厥人绕过了北庭进入河北境内,燕郡王居然不知晓……
皇帝愈加不满。
在他沉沉目光中,太子却道:“父皇,儿臣愿领兵出战。”
皇帝眯起眼:“出战?”
“突厥已经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若畏首畏尾龟缩不前,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送公主和亲,不过是示弱而已。”太子跪了下来,“儿臣没有上过战场,万事全凭朝中诸将与北庭燕郡王做主,燕军前一阵子行瘟疫,儿臣去,不过是替父皇稳住军心而已。”
皇帝看着太子脸上坚决的神色,忽然意识到,是得有一个人替他稳住军心了。
如若他儿女成群,派任何一位皇子去都可以,如今只有太子才能代他行事。
正月末,河北道巡察使郑湜上了一封奏疏,又寄了一封信。突厥人骚扰灵州的消息,便是他在奏疏中禀报给皇帝的。
蔺湛捏着这封信看了半晌,对郑延龄道:“表哥还是挂念舅舅的。”
避重就轻、逃避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