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张恶心的脸,还有母亲对自己做出的口型……
蔺湛再次从梦中惊醒,门外“笃笃”两下,是徐授业。
“这是郑公子回京述职前留下的案卷,请太子殿下过目。”徐授业摸出几个卷轴,皆用牛皮绳扎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并未开封。
蔺湛一目十行地浏览,一面道:“暂时不要将我在这的消息散布出去。”
徐授业道了声“是”。
“至于魏邢那边,”蔺湛合上卷轴,眸中闪动着案头的烛火,“他一定觉得奇怪,宫中传出的消息,我明明遇难失踪,现在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灵州。”
徐授业道:“殿下,如若他差人回禀长安呢?”
“不用管他。”蔺湛手臂搁在案上,留意着窗外的动静,“崔见章的心还吊着,他怎么敢直接禀报我父皇?让崔见章先知道,反倒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徐授业颔首沉吟,面上现为难之色。
蔺湛道:“怎么了?”
“殿下,灵州守军与燕郡王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徐授业又补充了一句,“臣并未算上魏邢的两千兵力。”
一时间屋内只剩了指节有规律的敲击案面的声音。沉默半晌,蔺湛开口,“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