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何必一叶障目,自欺欺人?”蔺湛又向前走了一步,这回他的面容埋在了阴影里,“崔见章为何造反,父皇你还不知道吗?”
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皇帝神思恍惚,余光瞥见一人也被押了进来。
崔皇后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寝衣,显然是被人从床榻上拉下来的,她挣扎着爬向皇帝,“陛下救救妾身!”
蔺湛抬了抬手,他身边一名亲兵将粉雕玉琢的婴孩抱了过来,小东西被吵醒,正吱哇乱哭,尖细的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父皇觉得,我这皇弟与您像吗?”另一个腐烂的脑袋扔在地上,他垂眼专注地看着怀中的婴儿,淡淡道:“还是觉得,与这个人比较像?”
崔皇后面如死灰,皇帝手中的剑“哐当”掉在地上。
蔺湛将手放在了婴儿的脖颈上。
“你胡说!这是大周的皇子!我与陛下的孩子!”崔皇后尖叫了一声,不要命地扑了过来,被他轻而易举地躲开。崔皇后跌坐在地,头埋在胸前,忽地笑了一声,指着蔺湛道:“你说他是孽子,太子殿下,你自己不是吗?”
“你想逼宫,你想夺位,可是你不看看自己身体里流的是哪个野男人的血?!”崔皇后朝着皇帝爬去:“陛下!陛下!太子诬陷妾与假阉人行苟且之事,难道郑氏不也是这样吗?陛下……”
“你这疯妇!你还有脸提这种事!”皇帝暴怒之下,一脚将她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