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兵荒马乱,天下竟是前所未有的凌乱不堪。

二月底,我闷得也够了,遂说自己病势已痊,母亲早知我病情不重,由着我搬回了自己的宫室。

夕姑姑整理着房间,居然找到了当日我给安亦辰的太监服饰,苦笑道:“那孩子也倔得可以,当日如果换上这衣裳,只怕给蒙混过关的机率要高许多吧?”

我瞥一眼,哼了一声,道:“他不是倔,只是不肯示弱而已?”

“不肯示弱?”夕姑姑不解。

我也不能解释我为什么这么说。但我相信,如果那天是夕姑姑拿给他这衣裳,温言劝他换了逃跑,他一定是肯的。

可我那般骄傲地施舍他逃命的衣裳,他一定打死也不肯穿。

因为他和我同样的骄傲,骄傲到连性命都可以用来拼博。

夕姑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公主,其实,安公子并不是坏人。那天你晕过去,他抱着你,差点就哭出来。后来我找人送你去皇后那里,他一个人坐在你房里,失魂落魄般坐了很久呢。”

他?会差点哭出来?

我听了这话,却差点笑出来了。

他只怕在为他的无能哭泣吧!纵然他恨我入骨,以他那样自以为仁侠的个性,眼见我受ru却不敢出面相救,心里必定郁闷得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