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的年纪竟有这等心思,却叫人不敢小觑。
“容公子此言极是。”
容紫闻言,起身踱道屋内背阳处,一张俊脸尽数浸在阴影里。
“我忍辱至今,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毁我故里的贼寇,可我势单力薄,不足与其抗衡,幸而大平欲解决灵州寇患,我只求略尽绵薄,助夏总督……荡平边寇。”
叶添点点头,暗自揣测。
想容紫总平日里虽阴戾骄纵,却也不经意流出些沉郁,加之前几日琴音如斯,这些话,想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叶添放了心,却并非全部。
“容公子坦言如此,在下心悦诚服,待到事成,总督必然厚礼相谢。”
容紫依旧没回头,立在墙侧,似乎再端详着什么东西,声音也越发的轻,“大人客气了,大人此次出使灵州,也让我钦佩异常。正所谓兵不刃血,掌控人心,攻其懈怠,当真高招。”
虽是夸赞,可叶添一听,只觉得脊背发凉。
给人看的这样清楚,回想起来呆在灵州这些时日,未料一步步的走来,也是如履薄冰。
只想着,眼下这一步,却不是一脚踏进冰窟窿便好。
叶添正欲开口客套,忽老远听得脚步细碎,被支走的侍从匆匆进了屋。
“叶大人,徽王等着见您呢。”
叶添起身,躬身一鞠,“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
容紫继续端详着身侧墙面,“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