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策马狂奔了有一个多时辰这才从官道上下来,从一个小的岔路口下去,又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走了好一段儿。
要不是知道他是取道南城门出城的,这时候沈青桐简直就认不清东南西北。
待到马速迟缓了些的时候,他就又从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料,粗略的把肩上的伤口又包扎了一遍。
荒郊野外,慢慢泯灭了人声,只有刺骨的北风刮过脸庞。
沈青桐被挂在马背上半天,肩膀都僵直麻木了,忍不住正要试着活动活动的时候,却察觉那人骤然收住了缰绳,跳下了马背,然后顺手一抬手,拎小鸡一样的把她也提下来,扔在了地上。
沈青桐本来就半边身子麻木,再这么一撞,顿时就觉得浑身要散架了一样。
她挣扎着爬起来。
那人却不再管她,一弯身就坐在了枯草地上,靠着一棵大树休息起来。
这里死野空旷,他们身后就是一片小树林,一眼看过去,黑洞洞,阴森色的。
沈青桐揉着酸痛的肩膀扭头看过去,忍不住的眉头紧蹙。
半晌,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他:“你不急着逃命吗?为什么停在这里?”
其实原因不言而喻——
八成他是在等接应他的人。
而这一回头,沈青桐也这才发现他蒙面的黑巾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去,露在苍茫夜色中的侧脸,轮廓刚毅,面容居然很有几分英俊不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