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琅华字如珠玉,句句含情,却又没有故作可怜之意,再加上字里行间说出的太子的好,让公孙烈心中一紧,这最后一句话,却是一道晴天闷雷,公孙烈没有想到,这太子妃赵琅华今日里竟然是来求死的。
公孙烈有些微的踌躇,正在此时,却是公孙墨上前一步跪地磕头,“父皇,父皇乃传世明君,既然知道皇兄乃是受了奸人挑唆,纵然有失察妄为之罪,却也并非无法宽恕,皇兄素日仁孝,必定是日前皇后和国丈之事让其心志郁郁,这才让奸人钻了空子,求父皇三思。”
公孙烈话音一落,公孙成霖便接了上来,“父皇,二哥此话有理,太子大哥与父皇乃是血脉至亲,皇家天威固然重要,却也比不上血浓于水,太子妃身怀大燕皇室血脉,此前大义灭亲,此刻更不畏生死愿与太子大哥同归,此等忠贞刚烈实在让成霖敬服,太子妃与太子大哥伉俪情深更让人动容,还请父皇明察。”
德王说太子的谋逆大罪只是受人挑唆,失察妄为,成王说太子和皇帝血浓于水,太子妃忠贞刚烈令人敬服,不过是一瞬间的静默,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请皇上三思,请皇上明察!”
公孙烈坐在上位,看着满屋子的人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为何到最后要将太子赶尽杀绝的人倒成了自己了?
良久,公孙烈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何不随了他们去!
“太子妃忠烈,德王与成王仁孝,朕真是深感宽慰,但是无论如何,我大燕传世百年,此等有违纲常礼法的犯上之事必然不能轻饶——”
公孙烈抚额一叹,“云南王钟林云居功自傲,贪婪无德,妄图以乱兵夺宫,此等不忠不义犯上作乱之事天理难容,着刑部诛三族,其余亲眷尽数贬为庶民,充军流放,永世不得入朝。”
微微一顿,“太子公孙长卿,受钟林云挑唆心生邪念,无为无德,实乃皇家之大不幸,褫夺其太子之位,贬为县公,流放至北境苦寒之地,太子妃随行,三日后启程吧。”
秉笔太监早已将旨意拟好,公孙烈颓丧的叹了一口气,却仍是将强打起精神看着堂下诸人,“今日之事到此结束,余下一干人等由刑部尽数处以斩刑,任何相关联之人都流放吧,越远越好,云南军无主,暂时由成王安排,成王带回来的救驾兵马尽数论功行赏,由德王造册呈给内阁商议,京畿卫需要严加守卫,京城兴盛不可废不可乱。”
说完这些话公孙烈已经累极,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便起身往内殿而去,赵湘澜目光复杂的看一眼公孙成霖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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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三十万搞定太子的,结果到现在才搞定,终于啊终于~
100成王相邀,游园巧遇
顾云曦留在最后才走出内殿,出了含光宫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不远处公孙墨和公孙成霖正站在那里等着,看到她出来眸光一亮,顾云曦经了一夜面色到底有几分苍白,此刻递给不远处的肖扬一个安抚的眼神,看着他转身离开才嘴角扬起走过去,微微朝着迎上来的人一福。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公孙成霖老远的就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的看了看顾云曦才吐出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我问了二哥才知道你并不知道我们的安排,还担心你这里会不会出什么乱子,现在总算放心了。”
顾云曦心中一颤,到底还是一笑而过,“王爷这一路上想必累极,昨个夜里又是一场鏖战,虽然说得已经料理妥当,只怕还是有些棘手的事,现在还是早些回府歇着去吧。”
公孙成霖叹然,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是一顿又落了下去,顾云曦一怔,两人之间便有几分尴尬,公孙成霖轻咳一声,面色倒是一片坦荡荡的笑意,顾云曦也扬起了嘴角,没有办半分不虞之色。
“过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顾云曦还是那一身禁军墨袍,身量纤纤,额发高竖,面色虽然有几分白,却是广袖飘飞一派从容之意,此刻嘴角一勾随着公孙成霖向着公孙墨几人靠了过去,只见在公孙墨身后,站着四五个穿着盔甲的将领,经过了昨夜一战,这几人身上都有些血腥味道,面色却是精神矍铄的样子,此前看到公孙成霖这般亲切的和顾云曦说话,老早就开始注意起顾云曦来。
公孙成霖兴致十分好,顾云曦知道这些人都是他从川西带回来的,这些人既然能跟着进宫,必然是立了功的,顾云曦的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心中暗想只怕这些人以后都是公孙墨的左膀右臂。
“云曦,这一位乃是原来的川西军林源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