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公孙烈睁开了眼睛,看到赵湘澜沉静的模样嘴角一勾,“怎么不叫他进来?”
赵湘澜见公孙烈说话之中有了几分生气嘴角勾起,拿过一旁温好的参汤喂给了公孙烈,“皇上的病要静养。”
公孙烈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汤碗推了开来,“朕最讨厌这凌霄花。”
赵湘澜看一眼那白瓷小汤碗之上的花样,嘴角一勾,“皇上真是小孩子脾气。”这样说着却是转手将汤碗交给了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接手便跑出去将汤碗倒了。
公孙烈听到赵湘澜的话却是面色不变,只是叹然的看了一眼赵湘澜,“人越老这心思倒是越小了,就只有你,这么多年来一点儿也没变过。”
赵湘澜微微一笑,依旧还是从容沉静的样子,“皇上是在说臣妾这么多年没有长进吧,臣妾也直觉比不上其他姐妹,只不过运气好,能得皇上垂怜。”
公孙烈摇头,看着赵湘澜的眸光有些沉凝,“朕时常在想,是怎么样的女子才能在这深宫之中苦熬这么多年,心志却是一点儿没变过,湘澜,你是朕见过的唯一一个。”
微微一顿,公孙烈声音极轻的道,“这样的人只有两种,第一种,是对着宫中的繁华早就看破,在能做到不喜不悲,另一种,却是城府万钧,隐忍至终厚积薄发,湘澜,你是哪一种?”
赵湘澜握着帕子的手指痉挛似地一动,嘴角却是淡淡的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么多年她都是素面朝天过来的,却是在近日里,因为身份的不同穿上了五彩斑斓的富丽衣裳,倒是越发显得清贵十足,却又自有几分岁月沉淀的妩媚魅力在其中,她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宫阁一笑,“皇上这话问的却是让湘澜出了些汗,湘澜看着含光宫殿里华贵的很,却是不如云澜宫里那般通透。”
含光宫奢华至极,云澜宫却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多年来所住的冷清宫殿,公孙烈嘴角扬起笑了笑,“湘澜,真是大梁贵族教出来的好女子。”
赵湘澜不置可否,仍旧是半分其他的表情都没有,公孙烈看着面色沉静的赵湘澜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墨儿的婚事可都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