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说话,离宵却出其不意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随即笑道,“叶兄,其实也不是我怕受罚,或是受辱。只是我有难言的苦衷,不能离开这白水镇。”

“噢?什麽苦衷,说来听听。”叶飘推了把离宵,忽然冷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刚被离宵吻过的唇,心中一动,反手搂离宵的腰,把他拉到床上坐定。

叶飘仔细端详这男人的脸,又是一笑,一手拉开离宵的胸襟里衣,把他压到了身下。

“我……”离宵仰起头,任叶飘在他颈项间贪吻,眼中一片澄然宁静。

“你啊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江湖这麽大,总有治得了你的人。”叶飘讥讽了他一句,在离宵的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齿印。

离宵呻吟了一声,语调变得懒洋洋,他享受著叶飘的每一个吻,终於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乃当朝天子的叔叔,奉先皇遗旨禁足於此地,岂能贸然随你去参加什麽武林大会。我若真离开了白水镇,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就死罪难逃了。”

他这番话说得轻飘飘的,并不在意,可听在叶飘耳里,却让人大吃一惊。

虽然现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无醉山庄的常醉侯,但是常醉侯却是个十分神秘的人物,他不与江湖中人结交,行事只凭自己的好恶,常命人在各地挑选珍宝趣物,又或是美人名器,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或人,不管是花钱也好,用强也罢,他一定要得到手。

这蛮横的做法自然引得江湖正道诸多不满,人们对这神秘可恶的常醉侯多有不屑之余也不敢贸然去招惹。

虽然常醉侯差遣手下处处作恶,他自己却从未出面过,人们只知道他住在歌淄郡白水镇的凌云峰上,知道他家财万贯,知道他潇洒风流,知道他心胸狭隘,知道他睚眦必报,却不知道他竟会是当今圣上的叔叔。

“你……是皇叔?当今皇上不是姓萧吗?”叶飘面上不信,却也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轻抬起离宵的下巴,目光冷冽逼人。

“呵呵,岂不知离宵者,萧离是也。我就是曾经的宁王,现在的歌淄侯,先皇胞弟──萧离。”离宵拍开了叶飘的手,慢慢坐了起来,面容间不知为何露出几分忧愤之色,接著他便一声叹息,“先皇乃是我的长兄,因疑虑我有夺嫡之心,登基之後不久便借故将我从宁王一爵连贬两级,发配到这偏远之地,封个什麽歌淄侯,命我若非传召,不得离开白水镇一步,否则以反逆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