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摇了摇头,好像不愿再多说,反倒是看了离宵的右脚,刚才离宵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看到了对方走路微跛的姿势,想来,这伤终究是好不了的。

只是不知他与离宵之间的另一道伤口还有没有愈合的机会。

“有酒吗?常醉侯,既然你我再度相逢,不如暂抛恩怨,共饮一杯?”

叶飘微微一笑,看著眼前人,心中感慨万千。

纵然对方不肯原谅自己,倒也无妨,死前这心愿总算是了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个人,这一生又能有几个知己?

张将军等人都不明白为何堂堂摄政王会与一介罪囚平起平坐地饮酒,他们按离宵吩咐送去了酒水饭食,便再不敢打扰这行事怪癖的王爷,纷纷退到了别屋。

“这麽多伤。”离宵看了眼刚洗浴好正在穿上衣服的叶飘,瞧见了对方身上多出的伤口。

叶飘不以为意地用一只手笨拙地系著扣子,头也不抬地笑道,“苦囚之人,少不了被官爷们鞭笞责打罢了。你当日被押上京,不也曾受那些狗官的欺侮?”

离宵哼了声,仰头喝了口酒,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叶飘看他这样,并不多话,只是自顾地替他又倒满一杯酒。

“常醉侯,我敬你。”他举杯一笑,满目温柔。

离宵微蹙起眉,看了看面前这酒杯,轻叹了一声,终於还是举起杯子和叶飘轻轻一碰。

叶飘一口满饮,回味地闭上了眼。

“很久没和侯爷你喝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