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四一边自顾地说着话,一边掀开道袍将自己破旧的中衣撕了一大块下来。
他看阿呆没有丝毫反应,那双眼里也未如上次自己诋毁对方时那般露出凶光,这就放心地踮起脚,将手中的衣服布料包住了阿呆的整颗头,然后在脑后打上了结。
“好,大功告成!”元四孩子气地拍了拍巴掌,又围着阿呆转了一圈,确定旁人不会再轻易看到阿呆那张恐怖的脸之后,这才哼着小调,唤上阿呆一同进入了苍远府中。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若事事都如意了,还能叫做人生吗?
元四本以为自己包上阿呆的头后,便不会吓到旁人引来麻烦了,然而,头被包起来的阿呆依旧给他带来了麻烦。
没有人走路时会将整个头包起来,但是要是一个人丑得像猪头似的,或许会这样干。
街上的男女老少都看到了那个步履缓慢跟在一名小道长身后的魁梧男人,对方的头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为何步子还能迈得稳稳的。
光凭这一点,便是一个怪字了,究竟什么样的人会在街上走路时将整颗头都包起来呢?
元四的前后左右很快就多了一群围观百姓,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早就该明白,带上阿呆,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宁,这也是他的宿命。
在野外风餐露宿了好几日,元四再也不想过那种清苦的日子了,虽然他是一个修道之人,但是没有谁规定修道之人就必须清苦度日,毕竟他也只是个毛头小子,尚未能彻悟享受人生与苦修得道的矛盾。
顾不得一路尾随的围观者,元四只好硬着头皮将阿呆拉进了一间路边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