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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学会了烤鱼,然后每次烤鱼的时候都会将鱼刺剃干净。

这让宋晚致对它的爪子感到尤为的不放心。

干不干净?

小白“嗷呜”一声摊开自己的爪子给她检查。

看吧!女主子!看!你看看干不干净!

阿朱和小白也有了一只小狐狸,而作为“妻奴”的小白简直恨不得将自己的腿给跑断,任劳任怨,这让小老鼠感到分外的不开心,于是在小小白出生以后,小老鼠霸占了小小白,每晚都抱着小小白睡。

他们遇到过战争,遇到过流民,遇到过尔虞我诈,甚至吃饭被坑强迫下来洗碗。

但是这其实也算是一件有趣的事吧。

六年,宋晚致有时候会觉得余生太长,长的看不见头,在那绵延的尽头,不知道是否能够相逢。

但是有时候,却又觉得太短,短的她无法将余生一起走的天地看完。

你去过的地方,她要去。

你未曾去过的地方,她代替你去。

只是有时候,心口会有些疼,刚开始是麻木的,后来疼痛的让人呼吸过不来,而到了后来,那种痛逐渐融入骨髓,成为身体和生命的一部分。

遇见高兴的事情还是会开心,看见美丽的景色依然会驻足,遇见善良的人依然会感动。

只不过有时候半夜醒来,常常会抹出一把眼泪,然后转过头,便看见小白默默的蹲在窗台,抬头仰望。

她去拜祭最大的寺庙,然后覆着萧雪声魂魄的锁魂针和雪狼的毛放入往生池中,她知道,那个少年将会摆脱所有的枷锁,以一个名叫“朝生”的少年而存在。为了让他投身在一个好人家,有一个好相貌,遇见一个好姑娘,宋晚致将身上所有的钱财还有小白藏起来的私房钱都塞入了功德箱。

人来人往,大千人世,她走过路过,谁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宋晚致。

有时候她常常会听见他的名字,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呆着,任何一个角落听见这三个字中的每一个,那些微的疼痛便加剧,然后她便准备着包袱,和小白他们再次到下一个地方。

生命仿佛一条河流一般往前,连她都不知道,她的下一步将会是什么地方。

每一天都会遇见生离死别,这本来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生命的尽头,没有谁能避免。

但是,依然要活着,而且,要好好的活着,难道不是吗?

最近,宋晚致常常会半夜醒来,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每一次她都会恍惚,恍惚的觉得那种有他的感觉再次出现,但是等到她用尽一切去感知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渐渐习以为常并且不再执着。

只不过,最近这种恍惚越来越多,她蹲在树下,看着那一天的明月,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