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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斐回了声好。

葱茏树下,阮斐注视裴渡之的汽车驾离小区。

耳边忽然传来不知名的虫鸟声,阮斐仰头往上看。

疏密叶间,漏出好多恰似钻石的光斑,看得她眼睛刺疼。

默默折身上楼,阮斐无力地低垂着头。

或许那些安眠药是裴渡之数月前服用的,并不能说明他现在还在依靠它。

可是,可能吗?

阮斐没办法安慰说服自己。

翌日,阮斐心事重重地切着菜,忽然接到裴渡之电话。

他沉默片刻,才艰涩开口:“阮斐,以后别给我送饭了,对不起。”

阮斐居然比想象中平静:“裴家封发现我了?”

裴渡之黯哑地嗯了声。

电话挂断,阮斐在窗下站了很久。

直至夜色浓黑,她笃定地拾起手机,给裴家封传了通简讯:【我明天想单独见你一面,请帮忙支开你哥,谢谢。】

裴家封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阮斐向老师请了假,打车前往医院。

她拎着花篮与水果叩开病房门,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裴家封。

他脑部仍裹着纱布,额间与左边分别有不同长度的伤口,均已结痂。

他们有多久没见?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久到阮斐记忆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