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骆忻声音不由得拔高,引得旁边桌的客人都纷纷往他们这边瞧。

……

当天他不是没有去现场。车停在酒店门口,熄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他还是迈下车进到里面。想着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起码得随了礼。

站在门口的柱子后,他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环顾了一圈。最后终于在人满为患的过道里,看到了穿着黑色裙摆,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剪短,挑染成灰蓝色的康尤尔,和护在她身边,让他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男人。

……

可能因为平时面对毫无感情的陌生人时,这样躲在暗处窥视别人一举一动的事情做多了,今天他反而不愿意这样。和几个熟识的朋友打过招呼,他下楼,绕了三个路口才找到一家药店,轻车熟路的买到以往他经常买的过敏喷雾。

回去酒店将东西交给大学时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拜托她将喷雾交给某某。

他没有继续观望那女人是怎么把东西交过去的,也即使再好奇,拿到喷雾的人会是什么神情,他都没再继续逗留。

……

汤翊轻叹了口气。

“我对给予你们祝福毫不吝啬,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那天我真的到现场,势必会将局势弄的尴尬,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你们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

“你还在怨她?”毕骆忻的口气有了缓和。

他靠进椅背,闭着眼缓缓摇了摇头。

“都这么久了,谈不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见她?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

空气沉静了一阵。

他回忆起那天康尤尔和身边的男人说笑的画面。

忽然他笑了,很淡,里面透着些许的无奈。

“她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还要再去打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