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宴上,洪嫂似与丁烈过不去,她当年也是风月场上见过世面的人,酒量非同小可,阿嫂敬酒哪有推托的道理,丁烈一杯接一杯,很快饮醉。
临走时,洪嫂让盈盈留步:“阿烈,畀盈盈多留几日,我哋两个讲说话。”
「粤:阿烈,让盈盈多留几天,我们俩个说说话。」
丁烈没听懂,只是自然反应:“好啊。”转头揽住姚红玉,倒在她身上,“盈盈,我哋………返屋企啦。”
「粤:盈盈……我们回家啦。」
姚红玉回到洋楼,把醉鬼丁烈扔下,跌跌撞撞跑回三楼的房间,眼球热胀得要融化,兀自酸痛,面前的一切就被一片潮热的水雾模糊了样子,她打开一壁的衣橱,红的花的,那么多颜色,全拧做一团,挑不出一件整的。
她把它们彩旗一样的扯下来,又扑去找一把不存在的剪子,她要绞了身上衣服,管它多贵重的料子,今天她就要把它全撕了。
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她打开门,风风飒飒下楼,厨房里一定有,不是剪子便有刀子,再不行投进火里,总之要毁掉它。
她跑得急,鞋也没顾上穿,幽灵一样飘过没开灯的客厅,往亮着一盏小灯的厨房去,走得近了,听到里头又人声,是邱仔,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用一柄小勺,把贴骨头拨到囡囡的食碗里:“小虎,你系叻仔,认得你主人系阿嫂,有骨气,食多啲,食饱啲吖!”
「粤:小虎,好样的,认得你的主人是阿嫂,有骨气,多吃点,吃饱点啊!」
炸药库里擦洋火,姚红玉撞开门,眉凶目煞地闯入来,囡囡受了惊吓,弓着背毛嗥嘶露牙,伸爪子打她脚面上蹬过,留下三道红爪痕,很快的,红艳的血珠从下头沁出来,疼痛来得后知后觉,姚红玉双手掩面,哀叫出声。
囡囡弄伤姚红玉,丁烈罚它不许进屋,只扔到花园里随它叫去。
姚红玉从窗口看到丁烈往三楼的窗户看,立刻猫起头,被子一掀钻回去,丁烈开门进屋,见她似枚饱满的茧一样裹着自己。